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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达达运动的中国人—盛成》
编者按:本报首次介绍达达运动中的中国人——盛成。达达运动以混沌初开式的凌乱驳杂,成为包孕西方现代艺术诸多流派的母体。达达运动的产生自有其特定的文脉,即文化背景或文化环境,对此应有明确的认识。
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际,一个著明的艺术运动——达达,如火如荼地席卷了欧洲,发起者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六十年代后,他们都己经相继作古,达达运动也成了历史。今天唯一在世的达达运动参加者竟是一个中国人。他就是北京语言学院的法语教授盛成。
盛老今年己有88岁的高寿,他是一位享誉国内外的学者,1984年法国总统密特朗代表法国为表彰他对法国文学所作的贡献,授予他骑士勋章。二十年代他留学欧洲,参加了当时正热闹登场的达达运动,他用法文写了《狂年吼》、《我的母亲》等等,现在他的文章己被编入教科书,作为范文阅读。忆及达达运动,盛老喜欢从1977年在西柏林举办的廿年代欧洲艺术大展开始谈。盛老当时作为仅有的一位达达运动参加者被邀请参加开幕式,并专门为他召开了一个记者座谈会。展览共有三千多件达达时期的作品,盛况空前,包括当时所有的画稿、雕塑、建筑草图、模型。令盛老感到惊讶的是:所有这些在廿年代被视为想入非非的东西,都己成为如今的现实,如对摩天大楼的设计,其它对电脑的设想等等。盛老无限感慨地说:“我们在搞达达运动时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,如今看了这个展览才知道,我们对这个世纪真正有特殊贡献。从这个画展之后,世界上对达达运动的观点完全改变了。过去只认为它是现代诸流派的一支,现在才知道,现在所进行的重要步骤都是从达达来的。”
盛老说,达达运动常常引起人们的误解,因为最初的达达运动是否定一切的,在绘画中它连点线面都否定,在诗歌中连文字都不要。实际情况是,当什么都被否定了,大家觉得这己不象是一个运动了,因为什么都没有了,于是开始恢复一些最基本的手段,在绘画中恢复点线面,在诗歌中恢复了文字,但仅此而己,其余什么都不要,只从这些最单纯的工具开始来建立一切新的东西。总的说来他们追求单纯、迅速与节省,用短句、写短文,几笔成画,或干脆用实物。
此外他们还认为这样没有对象的搞还是不行的,同社会合不到一起。于是达达运动提倡投入,结果便是不少艺术家投入到政治活动中去,不少人加入了共产党,盛老就是在那个时期参加了共产党。因此,盛老强调说,达达是一个积极的运动,绝对不是虚无,它要把主义、艺术、科学打成一片,重新创立一个世界。就达达艺术的价值盛老指出三个方面,首先它是艺术观念的改变;其次它追求一个纯化的起点,一切从零开始;最后,达达艺术实现的是一种更高的和谐,一种大对比中的和谐,把完全相悖的东西放到一个整体中去。
盛老认为对达达运动的这些真义国内了解的不够,常常引起误解,他希望这种情况能够得到改变。
(原载《中国美术报》1987-2-9第4版,作者王瑞芸。文章的编者按及插照都是原来的。编者)
作者
“王瑞芸简介:江苏扬州人,中国艺术研究院西方美术史硕士,1988年赴美,现居洛杉矶,自由撰稿人。主要著作有《巴洛克艺术》、《美国艺术史话》、《戈登医生》等,译著有《杜尚访谈录》,并有小说、散文发表于海内外中文报刊。”以上王瑞芸简介据《北京晨报》
(盛胜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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